黄晓明悖论：他永远比他的角色吸引人

从综艺到电影，黄晓明在今年8月似乎开始霸屏了。“好人”曾是黄晓明给人最深刻的印象，但这就是他行走娱乐圈的护身符吗？我们找到了这背后真实的答案。

文|唐书钰

编辑|小飚

昨天《烈火英雄》上映，黄晓明工作室在微博上发了破亿海报。评论区粉丝留言，“不负众望”。

而在八卦论坛上，关于黄晓明更大的讨论则是发布会上他的一段无实物表演——表情严肃，表演认真。这段表演在发布会结束后被疯狂转发，再次成为黄晓明的“迷惑行为大赏”。

黄晓明，一个前互联网时代的明星，依旧在流量时代保留了一席之地。在经历了烂片扎堆、投资失败等一系列负面传言后，演员黄晓明依旧在娱乐圈打拼。

另一方面，网友对他个人的兴趣已逐渐超过了他的作品。在八卦论坛里，大家更愿意讨论的是老好人的他，一句话让场面突然尴尬的他，霸道总裁随时“上身”的他。

图源网络

是的，在黄晓明身上存在着两套评价系统。一套关于他的事业，还有一套关于他自己。两套体系并不兼容，差距悬殊，如今却奇迹般地并行不悖了。

帅哥

如今流量走的路，那些所谓摆脱外形的束缚之路，黄晓明都曾走过。

“帅”曾是他演员生涯的起点。有段北京电影学院的班主任崔新琴对黄晓明的评价流传甚广，“就算是个木头，也是个美丽的木头”。

早期的黄晓明凭借《大汉天子》一炮而红，虽然已鲜有人记得这部电视剧里他到底演技如何，黄晓明却依旧凭此片成为很多人心中的白月光。

《大汉天子》剧照

图源豆瓣

黄晓明与帅的关系分为两个阶段。一个是帅而自知，这个阶段后来也成为了网友挖掘宝藏男孩黄晓明的“神秘岛”。

《康熙来了》小S怼他的经典桥段讨论度经久不衰，《神雕侠侣》里狂拽酷炫的笑容，《新上海滩》里只顾自己的剧照……这些段子后来频繁出现在各种嘲讽黄晓明的论坛话题中。那些作品中的他是帅的，却没有为黄晓明持续输出更经典的荧屏形象，反而用“油腻”刷新了他的大众印象。

图源《康熙来了》

后来黄晓明个人的宣传重点变成了“去帅化”，通过认真塑造形象来对抗那个油腻帅的自己。于是有关他的宣传重点几乎都放在黄晓明“拼命三郎”的努力上。到了《琅琊榜之风起长林》时，黄晓明说自己已经不接耍帅的角色了。

然而，“去帅化”的任务至今没有完成，最明显的例子是，《烈火英雄》采访中的他依旧在讨论如何能“不演一个帅哥”，并且把自己为塑造普通消防员所做的努力，又认认真真地讲了一遍。

图源《非常道》

好人

去帅还未成功的理由似乎非常简单——黄晓明演过太多烂片了。他当然努力，但娱乐圈信奉的是胜者为王，只有作品才能赋努力以价值。

黄晓明的问题是，他总在努力完成作品后，又因为人情跌回到起点。他拍《中国合伙人》刷到了口碑，之后就拍了《神奇》、《何以笙箫默》；拍《大唐玄奘》一改大众眼中的油腻形象，马上又上了《封神传奇》……

《封神传奇》剧照

图源豆瓣

如果会有个名为黄晓明宇宙的东西，你就会看到这样一个循环：每部“极其真诚自然”的作品背后都拖着两三个令人不快的烂片。当然每个人都知道他拍那些片是为了人情，后来连黄晓明自己都在采访里说，他就是个不会say no的人，“朋友真的需要帮忙，就去忙一下”。

有媒体分析，黄晓明是典型的“中国式好人”——就是习惯性委屈自己成全他人的一种人。黄晓明自己也痛定思痛地表示不能再做老好人了。因为“人缘好不能当饭吃，当你不行的时候，人家还是不理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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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“老好人”之于黄晓明并不是人设，而是他的行为习惯，如果这么简单就能改掉，黄晓明也不用痛定思痛这么多年。况且，老好人能带给黄晓明的也不只有烂片和“黑历史”，还有他敬业的好口碑。就像宣传《烈火英雄》时他可以做无实物表演，可以和网红用夸张的美颜滤镜合拍——他配合尺度无限大，而且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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网友也似乎天然就相信黄晓明的敬业是发自内心的。流量时代，已经很难有人可以获得黄晓明这样的口碑了——他烂片一箩筐，却依旧有很强的“路人缘”。大家似乎就那么相信，黄晓明是个烂好人——但他是个好人。

憨憨

黄晓明可能是最接近普通人的“明星”了，虽然他在论坛中的绰号叫“教主”。

如果未来还有流量明星想走黄晓明的路线，那么请确保要有以下特质：一个好人，一个想被人认可的好人，一个努力想被人认可的好人。

2010年，甄子丹黄晓明的《叶问2》上映，当时经典的段子是“甄子丹负责叶问，黄晓明负责二”——在那之后，关于黄晓明二的轶事便开始在坊间流传开来。不过，9年后的互联网时代对黄晓明有了新的定义，比起那个耿直的“二”，更适合他的词应该是朴实的“憨”。

“二”的基础属性应该是冲动，是热血燃起不过脑子，黄晓明显然不属于此类。很多时候，他就是他太老好人，太过脑子，才总在试图平衡大家的关系时导致“翻车”。

新一季的《中餐厅》中，黄晓明作为店长“不作为”导致秦海璐和林大厨矛盾升级，秦海璐公开指责黄晓明“怎么那么好说话”——瞬间便说出了黄晓明的真实社交属性。

图源《中餐厅》

更适合黄晓明的形容词是“憨”。憨的基调是朴实——黄晓明就自带这种气质。他努力演了那么多霸道总裁，能被人记住的也是这种气质的人——成冬青（《中国合伙人》）、陈鹏（《无问西东》）。

他的憨还表现在并不擅长化解冷场。如果说“二”是直愣愣地将自己的不满表现出来，“憨”则可能是对那些调侃彷徨无措。2008年，黄晓明在唱一首奥运英文歌时把“ NOT AT ALL” 发成了“闹太套”，从此便引发全民狂嘲。还有人说一看见他深情就想笑，想唱“闹太套”。

那个时候，全民娱乐的热潮还没有掀起，恶搞、调侃还没有成为明星的必修功课。这种调侃对一路顺风顺水的黄晓明打击之大可想而知。后来他在采访中说，闹太套对他造成了重创，他花了很长时间才走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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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件事似乎也从侧面说明，黄晓明并不是一个擅长化解尴尬的人。到了宣传《叶问2》时，有记者把“黄晓明负责二”的言论抛给他，黄晓明依旧给了个算不上聪明的回答：只要干演员这行都“挺二”的，所以我们在座的都挺“二”的。

密集频繁的调侃也在说明，观众在很久以前，就已经完成了对黄晓明明星光环的“除魅”。网友们都叫他教主，其实从未以教主的角度审视过他。他身上强烈的憨直气息，模糊了明星和大众间的距离感——当然，也不会有敬畏感。

好处是，憨是“正向”的设定，没有任何攻击属性，甚至还让人产生怜爱。所以当有人把黄晓明的故事翻出来时，评论清一色的倒向“怎么那么好笑”、“他真是个宝藏”、“一本正经的bking”……是调侃，却不是讽刺。

所以似乎，黄晓明担心《烈火英雄》他不能演一个普通人是个伪命题。

图源《非常道》

当然，最适合黄晓明的形象，还是他为自己塑造的青岛小哥。2016年春节，黄晓明送媒体的礼物是青岛大虾，有媒体人说，这才是最有节日气氛的年货。他不是送媒体一份礼物塑造自己的形象，而是送这么个东西，还能给人添道菜。

那个才是大众眼中的黄晓明，你没法苛责他做的任何一个错误的决定，或是指责他为什么总在拍烂片，因为他是个好人。